材!
唐绮面纱下的唇角浅浅勾起个弧度,随众人一道停筷。
正屋的主桌上,于老侯爷已站起身往外迎,行至院中抱拳赔笑道:亲家哥嫂,是延霆怠慢了。
国公夫人脸色极差,红肿着眼指于侯的鼻子:老蛮子!谁要吃你的席!今日你若不将那孽种交出来由我夫妇二人处置,国公府决不罢休!
嫂嫂跟延霆说笑了,还是快入座吧。于侯口中含糊其辞,侧身将国公夫妇往正堂请,有什么话咱边吃边说。
姜国公负着双手,板着脸没表态,他夫人已怒极,由二位贴身婆子扶着往里走,口中愤然道:那孽种在哪?你不交出来,老身自己寻!
于侯爷急忙朝姜国公道:哥嫂再有气,关起门来咱也是一家人呐!
姜国公摔袖转身,以眼神暗示跟来的随从,这些随从是老军户,府兵不敢擅动,于侯不想难堪收场,只能忍着。
国公夫人路过几桌席面,众人纷纷离座朝她见礼,凭着她的身份,各个心中都有所顾忌,只静观其变。
唐绮的视线随她移去正堂,见于红英放下茶盏,朝轮椅后挥手示意,四个女使立即上前欠身,要去扶国公夫人。
国公夫人当即大喝道:滚开!老妇诰命在身!谁敢阻拦?!
女使们闻声难做,却没退开。
国公夫人迅速在屋中扫视一圈,转头怒视于红英,六小姐!你把那丫头藏哪儿了?
于红英不为所动,眼中笑意不明,道:夫人不是要自己搜么?晚辈哪敢自专?
国公夫人被堵在门口,转身朝院外喊道:来人!搜!今日就是把侯府翻个底朝天,也要将人找出来!
院中随从得令即动,于红英挥手碰倒刚才搁下的茶盏,隐在院中的银甲军以此为令,潮涌而出。
形势一时变得剑拔弩张,在座宾客无不紧张,王路远更是抬手抹汗,唐绮斜睨他后,转眼纵观全场,就看是哪方势力要先出来调解,不料银甲军还没和国公府的人起冲突,正堂后已然走出一人。
夫人是寻我么?
那女子被竹帘飘絮挡住了脸,唐绮听到她细声满语地说:夫人寻我有什么用?诰命在身就能草菅人命?我如此微不足道,可也是先父唯一血脉,夫人不认,只因您女儿不知先父早有骨血,可为您女儿赐婚的人
她顿声,又往外走出两步,那张与忠义侯之子神似的脸露了出来。
是官家呀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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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张
◎要让她死?自然不可能。◎
自燕姒走出来,满院子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。她说话声音不大,但正堂八扇门全敞开着,竹帘高卷,这道声音穿透出去,倒是叫在场众人全都听了个清楚。
于红英已收回手叠放在双腿之上,银甲军伫立原地,于侯和姜国公正僵持着,双方暂且按兵不动,这是侯府给燕姒出的第一道题。
国公夫人显然没料到,这个不满一十八岁的黄毛小丫头会自己走出来,并劈头盖脸就将自己说得这般仗势欺人,明明她那女儿
她那女儿才是冤死的!
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!国公夫人气得脸色铁青,我夫君的爵位可不是世袭,乃是自幼追随先帝,刀山火海里头搏出来的荣耀!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孽种!敢拿官家赐婚一事压老身?
夫人慎言。燕姒走到了她前侧,这个位置正好能让满院子的人把正堂的情形瞧个明白,她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,转身朝外间宾客扫眼巡望,高声道:赐婚一事,在座诸位想必无有不知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