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也不管她一脸的震惊,回头跟姜无厌道别,“一路顺风。”
姜无厌咬了咬唇,嘴角噙着一丝自讽,“这一别,你我以后怕是再不会见面了。”
“自此摆脱了我,你应该很开心吧。”
薛南玉脸色复杂,然终究是要分别了,她头一次遵从了自己的心意,回道,“并无。”
姜无厌本还有些恹恹的神色一刹那之间变了,双眼带着些亮光,有些不可置信的确认道,“你,不是很讨厌我的吗?”
薛南玉对上他的眼睛,嘴角弯起,“我从未说过讨厌你。”
“那你”欲开口的话急急刹住,姜无厌垂下眼眸,“算了,算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。”
“走之前,能抱一下我吗?”
薛南玉有些诧异。
姜无厌笑了笑,“抱一下就好了,不会让子衿看到的。”
话音刚落,薛南玉已经上前将他紧紧地抱住。
姜无厌一瞬间红了眼。
明明是他渴求了很久的拥抱,为什么会想哭,应该开心才对。
薛南玉能感觉到肩上的他在细微颤抖,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,再道最后一句。
“珍重!”
他们之后走的路,将是一条完全相反的路。
剩下的也唯有珍重二字了。
趁着姜无厌等人还未动身, 薛南玉进城夜探了一下,目标当然是苏大全。
苏大全被她摇醒了还是一顿懵,出口就是, “您走错地方了吧?”
薛南玉眉头一皱,“我就是来找你的。”
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 “你回京, 亲自将这信送到薛琼手上。”
苏大全接过信, 一下子就完全清醒了。
上面依旧是她的笔迹, 这次只有四个字, 小姑亲启。
苏大全煞有其事的起身作揖,“老奴这次一定替您送到,再送不到, 老奴拿命来抵。”
这倒不是夸张,实在是有苦难言。
头一次好不容易找着机会给他将两封信都送出去了,可一个月, 两个月,三个月,什么回音都没有。
若非她曾经见识过陈王跟这两位外家姑母的感情, 她怕就以为她只是个无人关爱的小可怜了。
于是,薛南玉叫她投递出的第二次信, 她就慎重又慎重了,甚至动用了自己十余年没动用过的暗线。
可算上时间, 这又是快两个月过去了, 依旧是毫无音信。
若两封信都安全的交到了该交的人手中, 别说是快马狂奔, 爬都该爬过来了。
没有回应只能说明一点,信没有到该到的人手中。
有人叛变了。
可这话说出去连她自己都不信。
京城那边尚可一说, 北边呢,那边何来的叛变。
见她如此,薛南玉也只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部。
说实话,她还是相信她的,只是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错,她也不清楚。
薛琪、薛琼无论是谁,都该在拿到信的第一瞬间做出反应的,即便自己不能过来,也绝不会一点音信全无。
说实话,她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但此时也无法与眼前人多说,只能深深作了个揖,“拜托您了。”
“不敢,不敢。”
对上她的这份信任,苏大全都有了肝脑涂地的想法,哪能还接她的这份大礼。
直到人走了很久,苏大全还在咋舌。
也难怪自家小主子那般精明的人,也是一陷再陷,遇上人格魅力这般强大之人,谁能不迷糊。
······
这一日,薛南玉又是早早的钻入山中打猎。
虽然如今的生活,柳玉全包了,并且他也明言了,到时他们离开,他会赠予足够的银钱送他们离开。
但薛南玉总觉得,自己赚的才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,所以自子衿腹中胎儿稍微稳了之后,她就到山间打些小只的猎物,采些药草或者值钱的蘑菇去城里卖。
北上的银钱已经准备的足够了,所以这次之后,剩下来的时间她就打算陪在子衿身边,直到他安心生产。
因为前几日连续下了几场大雨,山里的菌子就跟不要钱似得,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不少,薛南玉连去打猎的心都没了,直接摘了两背篓最值钱的蘑菇品种就下了山,又顺路薅了点药草,急急的往城里集市赶。
城里最好的两家酒楼一下子就将她所有的蘑菇都给分了,就是价钱压的低了点,不过能早点回去陪子衿,她也不在乎,收了摊儿,她又去买了只肥硕的老母鸡,背篓最底下她还藏了几株品相最好的蘑菇,到时给她的子衿炖点儿汤喝。
光是想想,嘴角就泛起压不住的笑。
行至小院门口,听见一个有点耳熟的男人声音,薛南玉知道铁定又是隔壁院儿的梅大郎君来串门子了。
她推开院门,果然是他,正说的吐沫乱飞,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