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舔舐她的尾巴,为她清理鳞片。
&esp;&esp;他的世界完全被她填满。
&esp;&esp;这样的甜蜜在秋季结束时戛然而止。
&esp;&esp;她泡了个澡,此时正坐在湖边,梳理着头发,不让他靠近。
&esp;&esp;乌风注视着她美丽而冷淡的背影,沉默垂下眸。
&esp;&esp;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,也有了心理准备,但当这一切来临时,还是会痛彻心扉。
&esp;&esp;一胎的四只狼崽如今快一岁了,已经是亚成年,体型渐成,能够自己狩猎。
&esp;&esp;他腹中也怀上了第二胎幼崽。
&esp;&esp;但这并没有什么用。
&esp;&esp;她不会因此有半分心软,不会对他多一点怜惜。
&esp;&esp;骤然的落差让乌风没法适应。
&esp;&esp;仿佛上一刻她还缠绕在他身上,依偎着他,与他极尽甜蜜。
&esp;&esp;下一刻她就推开了他,对他极为冷淡,不让他再近身。
&esp;&esp;他几次没能克制住本能的吸引接近她,都被她凶了回来。
&esp;&esp;他日复一日地徘徊在她身边。
&esp;&esp;尽可能不去打扰她,却也没法离开,没法忍受看不到她的孤寂。
&esp;&esp;许多次午夜梦中惊醒,发现怀里没有她,那骤然的空落感几乎将他逼疯。
&esp;&esp;也正是因为那梦中惊醒的空落感让他忍不住去找她,接近她,被她咬了前腿。
&esp;&esp;他宁愿被她咬着,也要留在她身边。
&esp;&esp;若非还有腹中的幼崽需要他,他或许会一直这样强行留在她身边,哪怕被她咬得千疮百孔,血液流尽而死。
&esp;&esp;新一年的冬天,白露早早找到了洞穴。
&esp;&esp;依旧是去年那个洞穴。
&esp;&esp;当她进去时,却发现洞穴内部早已被铺好了干草,干草中还混合着羊毛,布置得十分暖和。
&esp;&esp;她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,如果不是那其中有他的味道。
&esp;&esp;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走错了?
&esp;&esp;白露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洞穴让给那头大黑狼。
&esp;&esp;毕竟他带着幼崽。
&esp;&esp;肚子里还有一胎就快生了。
&esp;&esp;他比她更需要这个洞穴。
&esp;&esp;正想退出,却见大黑狼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。
&esp;&esp;“留下吧。”他对她道。
&esp;&esp;应该拒绝的。
&esp;&esp;白露想。
&esp;&esp;但为什么又留了下来呢?
&esp;&esp;她躺在铺着羊毛的干草地面上,想不明白。
&esp;&esp;大概是这个洞穴被他布置得太漂亮且暖和了,让她舍不得离开。
&esp;&esp;大黑狼在她身旁产崽。
&esp;&esp;这一次,他生下了五只狼崽,五颗蛇蛋。
&esp;&esp;是最多的一次。
&esp;&esp;白露第一次见到刚生下来的小狼崽。
&esp;&esp;它们裹在半透明的薄壳中,像一枚枚软壳蛋般被生了下来。
&esp;&esp;需要大黑狼把软壳舔破,它们才能成功破壳降生。
&esp;&esp;刚生下来的小蛇蛋也是软的,过一段时间会渐渐变硬。
&esp;&esp;但不是石头般的坚硬,而是类似皮革般极具韧性和弹性的材质,不宜破损。
&esp;&esp;白露静静看着他照顾幼崽和孵蛋,心中涌起些许奇异的感觉。
&esp;&esp;她知道那些都是她的幼崽,他们的幼崽。
&esp;&esp;蛇族亲缘淡薄,但亲眼注视着这一切,还是让她想要做点什么。
&esp;&esp;她抬头,探出蛇信,贴上他的嘴角,又很快收回。
&esp;&esp;他似是愣到了,过了会,才看向她,问她:
&esp;&esp;“想要吗?”
&esp;&esp;乌风知道冬天不是蛇的繁衍季,他问的当然不是那种事,哪怕他自己渴望这与她亲近。
&esp;&esp;他正在哺乳幼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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